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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生活溝通的方式,如果別人聽不懂,那麼就算是外語了。按照歐洲國家的標準,中國所謂的方言,都該是一種獨立運作的語言體系看待,有自己的文化邏輯。

馬祖人很會做麻花,即便遷移到台灣也是。中壢有間知名麻花店,聽說就是南竿津沙人的好手藝。有一天,我就請朋友念了麻花這個詞,想聽聽看在地人怎麼說。他回答叫「huí-pā」,但想不透這個字音與字面完全貼不齊的聲音,究竟是什麼意思。網路一找,原來這是寫成「火把」,福州語字典解釋這是福州人認為麻花跟火把一樣的關係,想想還真有意思。

生活中還有許多馬祖小吃,都有自己的馬祖話。芝麻球叫「馬卵」,雙胞胎叫「馬耳」。聽母親說,以前外公也常常愛叫她去巷口那家馬祖人開的蔥油餅攤,用國語要她買個「馬耳朵」。此外,還有馬祖小吃叫「油豬」、「龜桃」,在我們家另外把寸棗叫「老鼠囝」,也就是小老鼠,都是動物名稱。聽對語言頗有高志老師說,這麼多東西都用馬做比喻並不奇怪,古人就常常用人跟馬相對作物件大小的比較單位,比如人高馬大就是個例子,福州話不過沿用這項傳統。

說到「火把」,我還想到查過資料,發現福州話火柴叫「自來火」,火化成灰,「洋灰」就是指外國人傳來的水泥,馬祖老人家常說要蓋水泥新房,就是說「起洋灰厝」。

本土語言詞彙串連起來,非常有意思,好像掉入一個萬花筒的新世界,可是卻面臨嚴重傳承的危機。一位編寫教材的老師曾在如火如荼的新課綱會議上說到,自己在家鄉到大學前都是講福州話,想不到搬台灣念書一個月後,爸媽來看她自己在他們面前30秒講不出一句話來。同屬漢語支的閩東語,更容易受到華語影響式微,再不保存,美麗的文化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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