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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春雷是tei213 thau31 liang31,雷公是差五分鐘就到十一點時響起的。」注視著機場窗外的天色,再看了看手錶,依叔緩緩的說。第一聲雷,莫非是驚蟄?查了年曆,沒錯,竟是明天。依照華中天氣型態編制的二十四節氣,不知是身處台灣抑或台北城內的緣故,沒想過會與生活密切關連,甚至配合得天衣無縫。

藏於土中冬眠,不飲不食,是為蟄。春雷響,蟄驚自土中出,「桃始華、倉庚鳴、鷹轉鳩」。因近中原,或因處鄉村,在馬祖,季節轉換不只是主觀身體上的感受,客觀上還能具體入微觀察,從大地找出變化的徵候。桃花早伴著山櫻穿插其間,群芳綻放;黃鸝鶯囀還未聽得,老鷹確也從兩周前自壁山驚鴻一瞥已不再見。其實皮膚對於氣溫變化的敏感度奇差無比,反倒這些確證鑿鑿的指標,提醒了自己春天確實已經降臨。

外頭,霧氣開始瀰漫,同事說像極人間仙境,可雷響、霧起,不飛就是不飛。春天,馬祖的「關島季」也到了,候機廳一片低氣壓,黑白的航班動態倒映無數個望眼欲穿的眼神。讚嘆人間仙境也是沒有用的,徒增那些眾旅人的悲哀。

春雷響,霧氣中,自己慢慢的提著一袋滿是補給物資的塑膠袋回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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