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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ㄧ 

自從疫情開始後,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每日公布確診個案疫調結果,並陸續推出十大種類的疫苗施打順序,建立國民身體免疫化。

發布三級警戒後,金門與澎湖首長希望全面普篩,一開始連江縣並未跟進,但一個晚上後,媒體暴露連江縣長加入聯署,要求入境離島前應該無論發燒與否,都得實施強制普篩。這項政策未經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核准,目前仍是輔導勸說階段。

倒是在島內人員管制方面,三級警戒發布後,縣內通過行政命令,要求所有公務人員及官兵不得返台,包含私人休假。立法委員陳雪生甚至拜會中央駐馬各機關上級與國防部尋求支持。

不過,在施打開始疫苗後,隨著本國採買與日本、美國等捐贈數提高,中央疫情指揮中心考量在地離島運量不足,加高連江縣劑量,產生全島打完仍有多劑量的現象。產生旅台在籍鄉親回來施打,甚至為此盛傳有為此增開加班機。同時間,公務員與軍人卻仍不準赴台,包含私人時間在內。

施打疫苗的順序,說明政府有意識納入/排除身體的生命控制運作邏輯。起初是以醫療院所人員、公共設施關鍵人員等為一線主體,隨著6月中國際捐助疫苗增加,在籍者陸續收到村長或鄉公所的通知,人口基數少之下,施打率快速高踞全國第一。優先順序是在馬在籍第一、在馬外籍第二;另外,雖然有接到通知,但不鼓勵旅台在籍者回來施打,可說是在地大於在籍的安排,以達成中央鑑於離島醫療能量不足,而加發達成馬祖群島免疫的目標。

不鼓勵跨境移動,又根據戶籍人口配發疫苗,兩相衝突的論述與實踐落差,其結果是在7月學生暑假開始,疫苗量又照舊送達。7月3日前一天,縣府突然公告明後天有加班機,並在一連接著幾天加班機雨後春筍從一班變兩班。島上明顯感受多了許多租車行提供的機車,平時比較少見的大學生面孔也陸續出現在自己村中。相對強制普篩的態度,不鼓勵也不禁止的旅台鄉親返台移動插曲,對於疫情嚴峻期間基本上是為必要性公務出差的非縣籍者而言,實質上呈現出相反的在籍又大於在地的差序安排。(詳見蘋果日報報導

此外,在疫情發布三級警戒隔天,中央授權地方政府自行發布疫調後,多縣市政府維持既有政策,每日發佈。5月26日,連江縣正式公佈首名縣內個案。縣府正式公佈前,在地媒體馬祖資訊網卻率先披露一份細節至電話層次的疫調圖卡,雖然半小時後下架,但已經有約莫五千人次瀏覽量。事後,縣政府針對此事道歉,卻也不再公布後續任何疫調報告,師法台北市創造性模糊。結果,事發村莊便引發一陣恐慌,鄉公所、環資局分別來村莊消毒三次,在地方人情緊密的馬祖,造成當事人心裡莫大的壓力,並訴諸以歧視的言語。

微解封後,另一方面中央規定政策下基於脫口罩沖水疑慮,禁止水域活動,不過細部上關於玩沙採貝沒有嚴格指示,造成警察局與風管處聯合稽查海灘玩沙民眾,縣長卻在議會總執詢答稱玩沙合法的執法不同調現象。

侵入性的普篩達成新的邊界生命政治控制形式,「在籍」或「在地」孰先孰後的施打順序,細至電話到完全收回的疫調發布,則在這場打疫苗戰中顯現官方運作邏輯,也再次呈現的在地的運作秩序。

之二

時間不斷推移,隔離已經來到三級警戒尾聲。基於禮貌也基於隔離帶來的一層薄紗,阻卻講求人情的地方直接面對面溝通的機會,間接在蹲坐中達成另一種渴望。不到五坪的房間,連結總要來回不知多少機票錢與時間提前預訂才能參與的演講、表演,暫停一下馬祖,重新連結,reach out,延伸物理空間之外,聽見雲端的聲音。

虛擬化的時代,本該如哈維經典預言的時空壓縮,但是既有社群網路的路經依賴,反而體現瑪西的權力幾何學,形成資源-權力-媒體曝光三者相連的共生體具體, 講座以增強實體互動感之名,永遠在台北,似乎其他地方的人他們的身體就不重要了。到了疫情最關鍵的時刻,虛擬才跨越地理,展開超越實體空間的效果。不用受限航班、場次的時間,從新書發表到電影座談,從學院演講到歌劇表演,這些都能直接與此刻當下的重視接軌。

重視網路傳播,探索跨越地理的虛擬媒介互動可能性,才能真正超越時空壓縮,避免權力幾何。不能因為大多數人習慣實體書,就因噎廢食了電子書的發展。

當然,一如疫情強化馬祖與台灣、島與島之間的實體斷裂,馬祖的五個島嶼之間也隨著停航,回到戰地政務管制的破碎化。但相對小三通停航,島與島之間身處的多孔穿透性仍使滲透成為可能。

疫情阻隔了身處五同人情關係的地方政經文化鏈結,促進線上社群的發展。從原本交通群組的資訊發布,拓展到無數個從舊物到食物,從亂講到深談的不同分流。當觀光客外界仍以馬祖資訊網為第一入口網站時。馬祖內部網路社群也不斷口味變換,匿名即時互動的社群,提供囿於既有風氣氛圍下,不表態的隱性觀眾,發展出不同情境下,跳脫既有實體人際網絡的宣洩口。時代不斷汰換,網民不再願意服從單一入口網站,不可能再有第二個馬祖資訊網出現。在科技輔助下地方社群將更匿名與分眾,更四散同時也更聚焦,馬祖線上社群的想像,將會有2.0版本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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