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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辦公室第一天,神秘客與偷懶成反比的公式就用威脅的語氣建立起,成為神一樣的存在──你看不見祂,但就在你頭上。

行動旅服完,志工離去,才差不多剛坐定,就來了位旅客諮詢。先問了充電的地方,又問了從機場到碼頭的方式,直到覺得奇怪,少有外島旅客既沒事先訂宿又沒規畫行程外,國際駕照、公車時刻表與一日遊覽車資訊三個問題彼此根本互相矛盾──哪有同時想租機車、搭公車與報散客團的玩法──的時候,他拿出了「考核證」,以及一疊的評分單。

回想起來,有著軍人的體格、東方人的面孔,卻一臉外國觀光客樣的出現在剛下船的碼頭上,早在行動旅服時就留下些印象,因為怎麼看都不是標準的馬祖遊客。當初還彼此對看一眼,不過沒想得這麼遠,只覺得是有型的島休軍人,或是少見的亞洲自由行旅客(國人團客居多,自由行也只有歐美人才會單槍匹馬)。

幸好今天志工離去,正覺得櫃台空間變大,心曠神怡地就順手穿上背心,還清理一下桌上檯面,真是上帝保佑,也沒讓他在碼頭就跟著我,順利地好好吃了碗牛肉三寶麵外加一杯紅茶。

他表明自己身分後,接著又問了一大堆問題。我試著用微笑保持鎮定 但是又從反應中透露出緊張,怕有個閃失,又怕言多必失,不知會害到誰,後果不堪設想──重點是當下連後果都不知道是什麼……簡直我暗敵明。「根據平常的做法作答就好了啦!」他一直安慰我,反映現實也可以幫助環境改善,但……話不能這樣說啊,是畢竟還是會有壓力。

評分還要確認無誤後簽名,幸好只錯兩題,否則簽在一張不及格成績單,鐵定吐血。期間我還以為他把自豪的外語溝通分數打很低,士可殺不可辱地抗議一番,後來是檢查道別欄目。我想,保持言簡意賅之餘,只要確認沒有違背當初承辦姐姐教我的原則,應該就是有憑有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都不怕(?)後來,與考官稍微聊一下天,發現他早已經從東引、北竿一路坐船考核過來,難怪一直問:「真的不知道我要來?」只能報以無奈的微笑;原來,是承辦人太忙忘記通知機場服務台了。

離開後,簡直覺得南柯一夢,靈魂都被榨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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