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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煙漫草、無人島、梅花鹿,這是對大坵的第一印象。

處裡志工研習,邀請經濟部地質調查所與介壽國中小老師講解北竿的地質與生態。對於地質已有基本認識,一億至九千萬年前──也就是白堊紀──的燕山運動型塑了馬祖不同於台灣的堅硬陡峭大地,玄武岩脈黑色入侵及長石離子粉白間置換更豐富她調色盤的成色。不過,像我這樣一位在馬祖野生植物滿山無盡藏,卻僅分的出「這是花,那是草」的人,對於北竿生態可就一竅不通了。

生態講題配合實察行程,著重在梅花鹿。講師說,分佈西伯利亞與東亞的梅花鹿,因為遇到危險只會窩在草叢「一二三木頭人」,碎斑演化成最好的保護色。1992年,原本作為戰備存糧梅花鹿從四維三民畜牧場開始野放到大坵,沒有天敵的情況下,從9隻暴增至125隻(106年為止)。雖然台灣梅花鹿是特有種,但野生動物法1989年通過前早在野外絕跡,所以法律地位等同牛羊的家畜,管制遂成一大問題,特別是在非原生地的馬祖:一隻梅花鹿狩獵範圍應十多平方公里,但僅0.69平方公里的大坵卻塞了一百多隻。

大坵途上,登船前先在橋仔周遭巡禮。石頭不會說話,地調所組長權充代言人賣力推銷那些錯落有致的石英雲母。可岩礦物冰涼,終不敵動植物討人喜愛,眾人首先焦點全轉移到花崗石縫中一株株抽芽挺拔的麥蔥(本名薤白,馬祖獨有,春天盛),用著不知打哪兒生的塑膠袋盛著,袋袋沉地與臉上燦笑一樣彎。登了島,一隻沿山直下頗富靈性的梅花鹿又讓眾人恍若午寐晏起,精神抖擻地連導遊解說也不聽了直攻山頂四處找鹿,可笑如我還手提著高麗菜,是著迷到連手裡抱顆籃球上山都不自知。

路崩斷階疑無路,風吹草低見花鹿。因為活生生的動植物充滿靈性,近親的哺乳類更是直通人性深處,一顰一笑都擬人化了自己成為可愛的鏡像反射。但也是這大坵風景自成一格的寂寥,才麻痺在芒花飛揚的小徑裡,著了迷掉進忘記疲勞的深淵,掉進這北竿失落的第七村。

第一次到大坵,享受遺世而獨立的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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