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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美不美,就憑導遊一張嘴。」資深導遊愛蘭姊如此開場道。

今天是地質公園權益關係人說明會,包括社協等許多地方人士應邀出席。顧名思義,作為公園的推動者,母系林教授也到了,滔滔不絕地,回到從前上課──那個「從」指得已是五年前──的林老師。東引是淺侵入而未噴發的斑岩與平潭相當的閃長岩西莒是噴發為主的流紋岩北竿大坵小坵南竿亮島東莒就分布著花崗岩北竿花崗岩分成一億三千萬年前的白沙花崗岩與九千五百萬年前的橋仔花崗岩橋仔花崗岩屬於淺侵入冷卻快有氣孔柱含石英晶體塘岐秋桂山還有基性岩漿侵入節理的輝綠岩沿五十公里深裂縫竄上地表只要三天……,聽見熟悉的聲音,也回到昏睡卻當年全班最高分的時光中──他不斷講求自然與人文集合的地理學──今天可講得都是地形,人文網絡交給了學生自己探索。雪球不斷滾動,願意引領我進入馬祖的人士不斷現身,這周六終於約成與游女士的會面。

搬家,再一次擦拭座位,明天新人報到,又是新的開始,左右鄰居換了,得重新建立人際關係,風水很重要。我想起佈置說明會的地質顧問公司專員,他說學歷史這麼久,時間不能滿足他,眷村發展的論文仍加上了最喜歡的空間面向,他要告訴學弟妹,畢業不一定只能考文化公職。

他胸有成竹,我沒有,但想起幾天前也在南萌,若梅老師的一席話:「我們學文的是更加勇敢的人,因為我們不願意走一個平凡的人生。」何等大度地直接承認!這是自信,不必畏縮。

此時我坐在兩人旁,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她沾濕紅潤的雙眼,看著他試圖把話題轉給我(說我是星星達人)可惜沒有成功,看著她說她是天蠍的女生(「你呢?」「巨蟹。」「我最愛巨蟹的男生。」我說我也是天蠍,她頭也沒回地望著他「巨蟹的男人最體貼了不是嗎?」),看著她最後主動一起運動的邀約(果然是天蠍的啊!)她小女生地與他並肩同桌,整桌中式團圓盤坐成西式兩人座,沒有其他人。她離他是如此的近,好像世界再也沒有距離。

我明白自己有雙冰冷的雙眼,靜靜的預測一切事情的發生。我知道我是對的,一如往常。

既然有自信識破別人的人生,那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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