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轉,這幾天的陽光總帶著暖意,光照四方,又一個好天。所謂雲淡風輕,輕柔如斯,雲飄四散,寢室空無一人。
大家去吃長官夫人親熬的麻油雞,可臨時告知,中午早已有約。車到馬港,還有些時間,鑽下神轎、登上神像,遠觀海面靜如玉,大船小船落著,等待下一場豐收。面向不對,使光線陰了些,冬日憂鬱不是我喜愛的攝影主題,只好靜靜欣賞海面幽幽散發著一片的藍藍水光。
學過教訓,決定在另一家較不符合大眾口味的小吃店落腳,多年未見的口委推薦這內行人才知道的地方,吃口野生花蛤,喝口濃淡適中的酒香湯頭,話匣子跟著滑順開來。談起最新的研究,記得老師原本的計畫是在哈佛一年,她說回來主要是遇到些寫作困難,需要補訪談,主題是馬祖的女性人物。
久別異地相逢,你一言我一語,聊天自然天南地北的順暢。但有那麼一刻,知道我已明白彼行訪談目的時,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空氣凝滯了九秒鐘──不多不少。
她那詫異的表情。
很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說。當無法言語的時候,那就閉上眼睛,享受這停滯中的微風、寧靜中的躁動,細聽、輕撫,面對這世上如同自己的另一個你,在遙遠的世界,感受最近的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