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霧,天晴,島嶼性格,捉摸不定。
野風過海湧、怒海接風起。這種《老人與海》式勵志故事常有的開場白,不應該使島嶼象徵成逆境,與其說人困島中坐,轉換坐標系,人上岸暫息──我想──應該能更貼切形容島嶼存在的意義。
這就是一座這樣的島嶼,一座神祕的島嶼,它的存在比亞特蘭提斯還長;裏頭有個神祕的組織,看來成立已經比共濟會還要久。登上一方昏黃,在漆黑夜色與慘白燈管間,這樣的昏黃一枝獨秀地照亮了它的神秘,彷彿在進行什麼不可見人的邪教晚禱儀式。來人不知地是,儀式只是一種確認身分的象徵,時間一到,大家又要一一跳往海中,繼續漂流。
認識雖然幾天不到,本該是隨波逐流的浮萍,漂過、漂走,不用留戀。但記得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被載著時,你專注車前握著方向盤──你說很久沒開這最大台休旅車了──同時口中悠悠說出第五年的時候,我從沒想過你會要離開,以為那是認識的開始。
上岸、下岸,海無邊,未來或許難再見,但沒想到現在就是相遇的結束。
記得幾周前都還很怕你──實際上口無遮攔的自己怕每位同事──因為有人說要小心,「別看這位很客氣,以前可是管理員呢!」但很高興能一起征服成了臨別趴的最後一場研討會,當作漂流之前,最後的送行。
一日鄰居,謝謝幾天來的照顧。平安夜,一定要平安。